归恩记_1100、同道非道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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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00、同道非道 (第2/4页)

?”

    “这尚且还是未确定之事。”余用抬起沉思微垂的目光看向莫叶,“要打仗了。只是战地离京甚远,我等京商本来可以不必担心,然而今天陛下却传召了在下,叮嘱做好准备。”

    ……

    石亭,南昭军左路大营。

    莫叶带着山寨余下的十几个人归入南昭军以后,左路军主将崔振东给他们单独安排了一处营房,但暂时还未安排合兵参加军中的cao练。

    山寨这十几个人野惯了,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迅速的融入军旅生活,需要一个缓和时间,这是山寨原来的老大项东流心里的打算。

    但莫叶并不这么认为,她心里已经大约摸到谱了,那个身份高深莫测的王哲怕是并不真的打算安排他们这一队人入伍。但是,又并非要赶他们走,比较像是另有安排,却又迟迟没个准信下达。

    刘八斤刚刚在外头远远“参观”了军中cao练的阵仗,这会儿返回营房,就看着莫叶打开一个小马扎,坐在营房前面的空地上安静看书。他犹豫了一下,便凑近过来,略压着嗓音慢慢说道:“二当家,既是你的两位师叔久别重逢,那酒局你为什么不参加呢?”

    “想叫我带酒给你,就直接说,藏掖着话可不像你刘八斤的风格。”莫叶头也未抬,看完一页,便很自然地又翻了一页。

    刘八斤吞了吞口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早前山寨尚在时,他就已经见识到眼前这位女子的心思之敏锐,虽如细针却有着不可小觑的辛辣。

    原本夜当家遗言把位置让给莫叶,刘八斤以及寨子里的众匪还有些质疑,但在前几天外出闹腾了那几圈后,他们这几个粗汉算是彻底服了。

    然而当他们真正认同了这位女子身份的二当家后,身处南昭军大营,他们一起打闹的哥几个又局促起来。意识到山寨已经不复存在了,二当家、或者说山寨老大的位置,在这千万军似风如林的军营里,他们十几个人时常陷入惴惴心境。而到了这一刻,这位姓莫的二当家,不仅没有表现出怯意,反而有一种隐藏实力迸发的势头。

    山寨里死里逃生的这十几个人,若稍有点眼力,也当感觉到,莫二当家的实力,怕不是一个山寨二当家能够撑住的。如此细思之下,他们对这位二当家又增了一丝敬畏。

    这位莫二当家,虽然始终未能如前任夜二当家那样,与寨子里的众弟兄你来我往视同手足,但考虑到她始终是名女子,该有一些防备,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到了如今,这丝莫叶一直坚定把持着的距离感,在刘八斤以及原来山寨那些弟兄眼中看来,就近乎是一种天生的威仪。

    被莫叶一语道破心事,刘八斤不禁就露了怯。要是因此令他戴了顶“算计头领”的帽子,不知会不会遭了什么麻烦?

    感觉到刘八斤那边半天没说话,莫叶这才从书面上挪开视线,看向刘八斤,温和说道:“也就是几坛酒的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们都是从一个山寨里出来的,虽然我是后到的。但半年时间足够令我了解你的喜好,你是喝不醉的,绝不会因为喝酒误事。这事儿你若是直接说了,我也定然会应下来的。”

    刘八斤见事有转机,眉头微动,连忙问道:“二当家,你……”然而话到嘴边,忽然又被他给咽回去了。

    别开玩笑了,据传,这南昭左路军大营带了少量“芜酒”。是拿来酬宾的。一杯值十金。像他这样牛饮的习惯,两坛下去还只够洗一遍饥肠,但换成金子可不是小数目。

    二当家何等精打细算的人,就算承了义气答应帮他弄点来尝尝。也不可能一开口就是以坛计数。

    不可能啊不可能……

    ……

    深更半夜的。莫叶按照岑迟的指示。把自己从山寨带出来的那十几号人清点出来,就在营房里展开站成两排。行军在外,扎地营房都是临时盖的。室内有限的空间摆了几架床板,其余的空地一下子站了十几号人,顿时就显得极为窄仄。

    又因为是半夜行事,本来就是逾矩行为,为免惊扰哨兵,本就窄仄的营房内就只点了一根蜡烛,还用一张草纸卷了个筒虚掩着。薄弱的灯火照得房间内一片森然,灯芯渐长无人剪除,便使得渐渐拉长的灯火纠缠着灯芯,开始轻微颤抖起来,也晃动着众人脸上的阴影在颤抖,衬得这室内的场景,有灯火比黑灯瞎火的来得更显诡谧。

    在白天时,莫叶就先与项东流认真商议过,先过了他那边的思想关,再又一一跟众匪打过招呼,所以此时半夜搅人美梦地把他们叫起来集合,倒也没有惹出多大的动静。就连平时“起床气”最盛的刘八斤和大金这俩人,在今晚突然被人搅扰醒了,也只是哼了几声,睁眼的那一刻,旋即想起白天二当家叮嘱过的事,也就什么都没说,赶忙穿衣起身。

    等众人集合到了项东流待的那间营房里,点齐了人数,项东流就朝门外招了招手。接着,众人就见莫叶走了进来,然后是一个布衣男人随后跟进。十几个匪徒里,有几个人认得,这布衣男人正是莫叶口中唤的师叔,是一个心思极重的人,这几个认得他的人顿时目光微动,欲言又止。

    昏暗的光线中,吴大有的目色也是变了变,却是克制着一丝异样。他感到有些意外,今晚的活动似乎跟这个男人有着极紧密的联系,然而事实若真如此,这却不是他所乐见的情况。

    他对这个男人始终有着挥之不去的警惕。

    岑迟却像是没有注意到这些人群里某个人脸色上的小变化,房间里光亮有限,以他的眼里着实看不出什么。然而实际上,即便他能够看清此时室内每一个人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揣度出他们的心绪变化,他也不会太在意,因为早在走进营房来之前,他心里的计划便定下了。

    先是颇有些江湖气的朝众人拱手,岑迟这才微微一笑,开口轻声说道:“诸位都是叱咤江湖的好汉,岑某却只是一个手无斤两的书生,因为岑某的事半夜叨扰到大家,岑某先向大家说声抱歉。”

    众人闻言先是面面相觑了一番,然后就几近一致的向岑迟拱手还礼。但众人依旧保持了沉默,回应岑迟的只是一片衣袂拂擦的轻微声响,却特有一种和谐的氛围。

    岑迟来到南昭征西左路军营地,也就这几天的事儿,比他们这群半路归顺的山寨土匪来的时间还短了大半个月。但是有眼的人都能看出,此人不仅头脑极为精细,在军营里也是极为受几位掌权主将的尊敬。显然,他与这军中的将首早就是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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