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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8、猖狂 (第4/4页)
处小庙,万一哪一天你真的陷进禅经去了,讲什么静心无为,那肯定是溪心师傅害的。” “溪心师傅要是知道相府三公子这么说过他,下次我再去小庙时,他没准得舀笤帚赶我。”岑迟弯腰捡起他刚才一个喷嚏抖落在地的书册。轻轻拍了拍灰土,又说道:“若要入空门,我需斩断的牵挂太多,情缘只是最细弱的一条。” “所以那应该是不可能的。”史信蘀岑迟接了一句话尾,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皆是欢快的笑了起来。 站在屋门后的丫环小蔷将院中两人刚才的谈话内容尽数听入耳中,此时听着那两人的欢笑声,她的心情很复杂。酸涩之中居然夹杂着薄薄的一丝甜蜜。 岑先生果然不似一般男子那样轻浮,若能成为他的妻,一定会很幸福吧?可是,要如何才能走进他的心呢?如果这条路走得很容易,那么岑先生又怎么会直到现在还是孤行一人呢?他说他从未想过婚娶之事,会不会是因为根本还没有看入眼的人呢?那是不是连自己也包括在内了呢? 能让他动情爱慕的人,怕只能是倾国佳人吧? 心中的一丝甜蜜很快被潮水一样的迷茫覆盖,小蔷的目光变得迟滞起来。连手里捧着的衣裳掉落了一半在地上都没有察觉。 直到她捧着的衣裳忽然没有了,她才恍然醒转,望着眼前那张熟悉到连在梦里都见过几次的脸,她又一次的愣住。 手头一紧,她被拉着带进了里间的书房。 “知道偷听别人的谈话有多不礼貌吗?” 在那个人的一声斥责中,她才终于完全从幻想与迷茫中醒转。 “我……”小蔷咬了一下嘴唇。低声开口:“我是无意中听到的。” 从书桌的抽屉里翻出一叠纸放于桌上后,岑迟抬起头看了小蔷一眼,注意到她攒着的手指头有些紧张的拧着,他缓了缓语气。又说道:“在相府,很多消息都是你不适合听的,哪怕你是无心的。好在你刚才听到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若再有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你一定要提醒自己立即回避。” “是。”小蔷连忙应声。她感受到岑迟的话里有关怀的意味。不管他是否有意。她听着也是会觉得开心的。所以在末了,她又开口道了声感激:”谢谢先生。” 岑迟没有再说什么,只取了桌上的笔墨,又信手抓了几张白纸。乱糟糟的一团捧着就要出去。 小蔷见状忍不住问道:“先生,要不要婢子帮忙?” 已经走到了门口的岑迟身形一滞,想了想后说道:“下午我可能会很忙。是史公子交托的事。你准备些茶点,然后就休息去吧!” “是。”小蔷垂首应声,再抬起头来时,岑迟已经没影了。 走到书桌旁收拾着刚才被岑迟片刻功夫就弄得乱七八糟的桌面。小蔷浮乱的心绪也渐渐平顺下来。只是她的心情亦如清理好的桌面那样现出了一大片空白。 岑先生无论待谁都是谦和有礼。但在这种谦和之中,何尝又不是处处带着距离? …… …… 岑迟回到院中石桌旁,先将笔墨放在石凳旁的地上。然后将手里抓着的或书写过或空白的纸一股脑放到了桌上,并很快从中找出了两张昨天史信给他的纸片。 史信拈起一张纸,看着上面第一行字里的几个窟窿,满眼疑惑的说道:“岑兄,这是怎么回事?” 岑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昨晚光顾着拆文,下手不慎,忘了这不是复制样品了。” “我倒不是可惜了这个。”史信摆了摆手后说道:“看样子你应该是有所发现了,可这个样子的发现……又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张纸上的内容加密的方法叫做‘覆文’,也就是要用一张纸覆上去,盖住障人目光的多余字眼,真正的内容才会显露出来。”岑迟说着,自取了一张白纸折了起来。 史信经常与岑迟交流这方面的事,与他在语言上有一定的默契,他在心中隐约明白了岑迟的意思,所以就只管安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示范。 岑迟将那张白纸横着折了数道,又竖着折了数道,待他再铺开那张纸时,纸面上已现出由折痕分出的密集小格子。 岑迟取了放在脚边地上的笔,蘸饱墨汁,在提笔之前,他先解释了一句:“第一行字上的破洞是我测试的时候弄的,其实少掉的字眼也就是解出来的内容。接下来我在白纸上画点,随后将这些点挖空,做成覆纸,即可逼现这张字帖中真正想表达的内容。” 史信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可当岑迟将覆纸做好后,他却没有像他刚才说的那样,把纸上的墨点挖成孔洞,而是待墨迹干了之后,将覆纸对叠了一下,然后递给了史信。 看见史信不解的神情,不等他开口问,岑迟就解释道:“从得出的第一句内容中可看出,这是一封我不适合知道的密信,所以请公子自己回去看吧!” 史信迟疑了一下,最后也没有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岑迟的说法。 接下来,岑迟又向他解释了第二张纸上的内容。一直以来,史信都是只管接受解密后的成果,从不问解密的过程,而岑迟亦是从来不问秘文的内容,只管蘀史信剥去秘文外那层扰人分辨力的加密层。 直到这些事都了了,史信才将他带来的那个纸袋子开启,把袋子里的稿纸倒了出来。 岑迟信手舀了一张,看了几眼后,他开口说了句:“这是复制的。” 一连取了三张纸凑近比对了一下,他又啧舌道:“作此图的人,若不是胡闹的顽童,那就是极为厉害的人了。” 史信闻言,忍不住问道:“很难解么?” “有些麻烦。”岑迟放下手里的三张稿纸,又另取了两张,一番对比之后,他微微一摇头,轻声说道:“需要一些时间。” 史信眼中神色一动。上一次岑迟说这话时,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但这两次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岑迟为之凝神的都是出自那一个人的手笔。 他,真得很难对付! 史信稍稍有些走神,忽然听岑迟叫了他一声,这才恍然回神。 岑迟注视着他的眼,片刻之后才开口道:“史公子,此事既然令你如此忧心,为何却一直拖着不告诉我呢?昨天在小庙里,若不是有两个贼人闯入,与相府的卫士碰上,我怕是到现在还不会知道沿途一直有府里的人在保护着我,这才隐约知道府中麻烦,回来看一看。” ---(未完待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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