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恩记_1063 挑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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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63 挑拨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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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廖世忽然叹了口气,悠然说道:"老头儿还是不喝了吧,再喝下去,我怕你醉的是身,我丢的是命."

    循着廖世的话音,林杉收回了渐染愧疚感的思绪,微微定神后,他忽然说道:"在这里,谁敢动你"

    廖世微愣.

    "不论叔父刚才说的,是否只是一句酒至微熏的戏言,愚侄都先把话摆在这儿."林杉抓起手中茶盏仰脖一饮而尽,入喉虽然是苦涩的老茶汤,他却饮出了烈酒之兴.将茶盏拍在桌上,他说道:"谁敢向你拔刀若是我的下属,我让他在旋木车上单臂倒立三天三夜;若是别的人,我定然派下属去绑了他来,押其在旋木车上单臂倒立五天五夜!"

    想起林杉话中提到的那种旋木车,具体运作起来是个什么玩意儿,廖世只觉得脑中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这种林杉用来练兵的工具,他也曾爬上去玩过,那群无聊到心生恶趣味的兵娃子实在可恨,递他上去就不放他下来,让他在上面一直转了三个时辰……

    然后林杉得知了此事,将那一小队恶趣味的小兵从几千人的军队里一个一个查了出来,虽然看上去不残酷,但实际上极为可怖的惩罚很快发令下来.

    那一天北三路军十九分队五千兵卒都没有cao练课业,而是领受了另一种有关cao练心性的军令.在宽敞的练兵场上,全体兵卒站出整齐但很薄的方阵,尽可能让每一个兵卒都能观看到那几个小兵在旋木车上转啊转.

    平时众兵卒每天只用练一个时辰的旋木车,那天那几个小兵则在上头转了一整天,立即从可恨的小兵变成了可怜的小兵.当天回去呕吐了好几天.此后那几个小兵看见廖世就像看见急速旋转的铁蒺藜,一个个只是目光触及就逃得老远,生怕稍微近身便被剐掉一层皮.

    "你的下属是转三天,别人的下属是多转两天,还是有些区别的啊."

    廖世本来想说,如果他依了林杉的建议与请求,回京给王家那个病秧子次子治病.然后不慎治死了那个可怜孩子.那孩子的皇帝亲爹召人砍他时,林杉还能不能做到如此硬气的救他.

    但这个念头在小老头儿的脑海里转了几圈,最终还是搁下了.只挑了句无足轻重的话说出口.

    不能再将话题扯远了,要尽快打住,真的不能再耽搁时间了,眼看外头天色.已经到了必须立即启行的时辰.

    林杉面色稍缓地解释道:"也不能罚得太重,连转五天可能会伤人病卧半年的.自己的下属还要驭用.别人的下属就管不着了."

    话刚说完,他就看见廖世站起身来.意识到老头儿真不再留滞了,他当然也跟着站起身,却不自禁地肩头一晃.

    坐在一旁茶案边的陈酒也已经随着廖世的离席而站起身来.见此一幕,她当即放下手中一直攥着的灰色酒壶,脚步轻快走到林杉身边.扶住了他的臂膀.

    林杉却微微抖手,使其松开.

    陈酒神色深幽地看了他一眼.既是担心,又有些微恼意.

    廖世看见了这一幕,又无视了这一幕,他是有一双妙手,配制了类别纷繁的药剂,许多毒物到了他手里变成救人的灵药……但这不表示他能代月老来牵线搭缘,他自己都还是一个老光棍.

    无视掉眼前这对总也迈不近最后那一步的男女刚才相顾流露出的那丝小情绪,廖世默然片刻后,脸上舒展开笑容,干瘦到皱纹都挤成一团的脸上皮肤,那由风霜刀刻就的沟壑就更窄而深了.他展笑说道:"五十年的老酒啊!南国大地十多年前连绵战事,催得这种极品所存极少.在这种酒气面前,你还能一直保持清醒,看来我给你配的那瓶疑功了."

    林杉忽然说道:"既是如此,是否我今后也可以小酌一杯"

    廖世脸上的笑容立即灰飞烟灭,不停摇头说道:"这是克制之药,只是暂时麻痹了你的某种只觉,并没有多少治疗效果.你敢喝酒,还是跟喝砒霜水差不多,对你的身体损害极大."

    林杉似乎并不太重视药鬼老头儿危言耸听的叮嘱,依然眼含笑意,又说道:"好吧……可是叔父只留了一瓶给我,好像有些不够吃."

    "你以为这疑以当饭吃呐"廖世微霜的稀疏眉毛一挑,"老头儿早年虽然与你聚少离多,却一点也没大意你的脾气.倘若多给你留几瓶,你就不是一次服一粒了."

    话说到这里,廖世就又蹙起了眉头,眼皮稍稍下压,使双眼变得有些狭长起来,以这种极为凝聚因而也给人一些刺伤感的目光盯着林杉,再才接着说道:"我可警告你,药鬼之名并非全是他人的诅咒贬低,我的药确实都是有毒的,大多数人消受不起,没有我看着,你也别乱来."

    话语微顿,药鬼老头儿目光微偏,看向了林杉身边的陈酒.当他的目光落在这个不着丝毫粉黛,素面朝天却仍掩不了那眉睫鼻唇柔美弧线的女子脸上,他眼中那种凝聚的锐利就自然如微波散在湖面,眼皮仍然下压着,却是因为满脸的笑意所致.

    老头儿笑着说道:"酒丫头,你把那壶酒送给叔,叔等会儿就告诉你,.这个疯子最可能把那瓶药藏在哪四个地方."

    "他不是疯子,你也还不是我叔."陈酒觉得,当廖世望着她说出那番话时,他脸上的眉开眼笑顿时变得充满了不怀好意,所以她虽然脸上挂着淡淡笑意,还给这佝偻老头儿的话里拒绝的意思十分明确,"再者,我不擅长偷东西,我要的东西只会亲自去找,或是当着人的面去求."

    廖世撇了撇有些失去了皮肤弹力而下耷的嘴唇,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语里好像有得罪这女子的词汇.所以一向性情柔和的她才会忽然变成了带刺的蔷薇,这么不亲善.

    既然林杉不要人扶,陈酒也就不管他了,径自走回茶案旁,伸出双手,重新将那灰色酒壶攥起,掌指微微用力的样子.仿佛生怕一不小心摔碎了那只看起来并不美观的酒壶.

    在陈酒去取壶的时候.林杉朝门口一名侍卫抛了个简短命令,那侍卫立即退走,去隔壁书房请严家小公子了.

    攥着酒壶的陈酒转回身来.注视着廖世慢慢说道:"不是小酒吝啬.廖叔叔能一嗅就品出这酒的年份,想必不难看出这酒壶上的陈旧岁月痕迹.当年的陈家酒庄,所有置酒器物都是自己设计烧制的,而这只壶就正是我祖父的作品.虽然它与进步到现在的陶器制作工艺相比.丑得似乎只能当小儿尿壶,但如今这世间却仅剩此一壶了.

    说仅此一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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