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恩记_1028 渔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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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28 渔者 (第2/4页)

里明显也是金属质地的几个咬合在一起的齿轮。依然光洁如新,隐隐能照出站在它面前的人影。

    “机械之心。”

    萧旷眉梢动了动,禁不住念出四字。但声音轻微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尽管这是他熟悉的事物,时隔多年再见。他还是不免心生惊讶情绪。

    片刻之后,他的心绪恢复平静,脸上却又露出犯难神色。

    在北篱学派传承至二十二代时,收入派系的三个弟子里头,起初由于萧旷入派最早,武功、下棋、厨艺、运筹、算经,这五项在学派里皆能排上佼佼上乘位置,超过了他的两个师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师弟很快成长起来,三个弟子智谋上的差异和偏向也越来越明显。

    排最末的岑迟虽然毫无练武天赋,厨艺等于废人,但他的天资全都发挥在了算经上,且凭此道来算棋子路数,常能与萧旷战个平手。若非岑迟不怎么喜欢玩棋子,他凭着天赋勤修苦练,要从棋艺上超越萧旷,恐怕也非难事。

    入派资历排第二的林杉,天赋则有些古怪,主要体现在修筑工事和机关术之上。虽说他的厨艺水准只能评价为饿不死人,但在武功、棋艺、运筹、算经四项上,与北篱学派历届的门人比较后,能排在中等位置。能兼备四项学术到如此水准的,北篱学派五代内也只有他一人了,以至于北篱老人在十多年前就大致定了他为北篱学派二十二代继承人。

    眼前这嵌入门中的巴掌大的匣子,便是林杉机关术得意作品之一。将形状不一的十几枚部件组合在一起,作为一套机关系统的启动核心,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就是机械的心脏。

    只是,他怎么会将这么复杂且造价不菲的东西搁在这荒村废宅?

    萧旷似乎想到了什么,眼色微微一亮,随后又是轻叹一声。

    “师弟,看来你是什么都算好了,只是希望事情也能如你所料的那般顺利。”萧旷喃喃低语,然后躬身捡起地上那块掉落的方板,盖回到大门上。

    他自认为解不了这机械之心的禁制,便不会擅动,而是很快想到了另一种探听宅内状况的办法。这个办法可能需要他冒些险,但比起解开机械之心的禁制,该法要显得简单直接许多。

    ……

    海运大典的主要仪式结束后,在大典的当天,观景台是会全天开放的。游人不会在看完了大船出海的壮举之后,立即就散得一干二净,因而在平坦开阔的沙地上,方正排开的一众临时摊位,大多数也会逗留个半天左右的时间。

    有这么多来自不同家庭与身位的人,为了同一件事,在这一天共聚海滩,也算是一种莫大的缘分,不必匆匆从内城挤出来,只为看两个时辰的海运大典,然后就又匆匆挤回去,弄得跟码头上挣取计点工时的苦劳工一样,把这一年才逢一天的特别节日过得那般枯燥辛苦。

    虽然的确也存在一部分人,是于百忙之中抽出一些宝贵时间,才来得这儿一趟,但大部分人还是抱着轻松娱乐的心情、兜揣闲碎银子来的。饱了眼福,还需要在柔软的沙滩上踩一圈,再一边感受大海气魄、一边吃喝一顿。之后再回去,才算不虚此行了。

    不过,愿意留下来游玩一会儿再返家的人,大多不会选择继续驻足于观景台上,因为那片地方在此时已毫无整洁可言,各种纸屑与废弃物丢了一地,实在影响人们游玩的轻松心情。

    但那几个人却只留在了那里。

    天空忽然传来一声闷雷响。有一部分还未走远的游人不禁心生错觉。以为是祭天台上又在炸响那种春雷,不由得纷纷转头朝祭天台上看去。

    那四个刚才还在远眺海平线的武馆弟子,这会儿也将视线投向了祭天台。但他们似乎并非只是像其他游客那般愕然投目,而似心里存着事,有意而为。

    四人当中,有人伸手指了一下空荡荡的祭天台上某一处。同时还与其他三人快语说着什么。

    “伏剑师叔,你瞧那几个人。刚才是不是在我们身上看出什么来了?”

    见站在十数步之外的那有过片面之缘的四人走远了些,逗留在观景台上的四个武馆弟子里头,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少年。

    那时他对排在对面队伍里的几个年轻姑娘。是满眼觉着赏心悦目,可在此时,只不过是隔了一两个时辰。当他再提及那几个姑娘时,他的眼中却闪现出一丝寒意。仿佛看见了敌对宿仇。

    ——而在刚才观赏商舰的过程中,这两拨人彼此之间明明没有丝毫交集。

    少年口中称呼的伏剑师叔,是排了辈分的敬称,自然是指四人当中,唯一的那位成年男子。

    然而被敬呼为伏剑师叔的男子在闻声后,过了良久,也不见他开口回复那少年的问题。

    这时,倒是另有一名少年开口接下话头,颇有戏谑意味地道:“哎唷,小孙,你对别人姑娘家变脸也太快了吧?刚才可是你第一个人还离得远远的就忍不住夸人家长得水灵呢!”

    这少年说的话,显然是特意指向最初开口的那个少年,而这少年亦是刚才排队入场时就在与之搭腔,讨论漂亮水灵话的时候,脸上总是习惯性的带着丝笑意,但旁人若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笑容很少能真正沁进他那双冰晶一样的眸子。

    “咳……小乌,你能不能改口,别再喊我小孙了?”

    “放心吧,我说话一向很有分寸,绝对不会在你面前,把小孙后头再拽出个‘子’字来。”

    冰晶眸子的少年完这句话的同时,还伸手轻轻拍了拍身侧那位名唤小孙的少年,显出大方自得的姿态。

    然后他又转过脸看向另一边站得稍开几步,习惯保持沉默的另一个少年,笑着又道:“有小凌当场作证,我若食言,你尽管打我。”

    被他唤作小凌的沉默少年闻言微微抬眉,忽然道:“门派中有规定,不许对同门动武。”

    小孙与小乌闻言皆是微怔。

    小乌脸上那种漂浮无根的笑容稍微沉下去一些,淡淡说道:“小凌,你不必时刻都这么严肃吧?”

    小凌垂目看了一眼自己站并得齐整的脚尖,待他再抬起头来看向小乌时,就听他以十分平静且认真的语态说道:“如果你想称他为‘小孙子’,他尽可称你为‘小乌龟’,你们两人都只需往彼此的名字里添一个字,而整个门派就都可以看你们的笑话了。”

    小乌微微愣神,小孙却忍不住笑出了声,也没计较出口,就算是把两位同门一起骂了。

    隔了片刻,小乌才回过神来,连连摇头道:“看来我以后必须少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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