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恩记_(955)、和平将倾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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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55)、和平将倾斜 (第2/4页)

后撑腰的大东家是北雁军方,那么看现在的情势,北雁军方怕是平静不了几天了,梁主感觉压力很大。

    北雁如果要发兵到西川,走最短的路程,当是从梁国借道。行军的路程时间,意味着粮草的消耗,北雁皇帝没理由不占梁国这个便宜。只是考虑到昔日北雁皇帝常给梁主脸色看。如今北雁皇帝一旦借道梁国,强势之余更有顺路捞一把的嫌疑。

    这头包藏祸心的恶狼,如非必要。梁主绝不会让他有机会过府。路过讨口水喝也不成!

    梁国拿着南昭皇帝重视之人,南昭军若要北上,就必须有所顾忌。与此同时,北雁国若想占梁国的便宜,权衡利弊,南昭也不能完全视若无睹。

    年初在东风楼偶遇燕钰,阮洛虽然有所忌惮,但还不能完全看出对方不为行商、空手南下的真正目的。再到后来,遇徐客城、顾远两位旧友突然登门拜访。阮洛终于意识到情势有些不妙,但终究是慢了半步。没能料到徐、顾两人的到来,已经抱定了用强劫人。昔日的同学好友。如今选择为其主效劳,友已不友。

    刚刚到达梁国边境那天,就遇上了梁主亲兵前来迎接。从入境到落宿,全程无一丝外界的干扰,顺利得一塌糊涂。次日上午,梁主就亲自登门,嘘寒问暖,为阮洛提供的全是上宾享有的待遇。

    然而阮洛心里却很清楚,他能享受到这些优待,全是因为父亲托付给他的那张图纸。

    对于旁人而言,若能完全施展开那张图纸上的构画,可能意味着丰功伟绩、一统江山,但对于亲历过尸山血河的他而言,那张图上的每一道纵横线,都是一条杀戮线。

    阮洛内心无比挣扎,为什么世上一定要有战争?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样得来的功绩,真能安心享受吗?

    阮洛不想再像童年时那样目睹尸山血河,所以才在八岁那年,刚刚病愈就独自前往梁国求学,为的是远离昭国皇帝的视线,免得南昭皇帝向他索要那张图。却不料,那三年异国求学的经历,给自己编了个笼子。近几年来,南昭皇帝再未问他关于平北综略图的事情,似乎真就放心让他专注于商事,却不想在这时又被梁主盯上。

    被软禁在梁国皇都,居住在位于大将军府与皇宫之间的雪松别院,受到这样严密的看守,人身安全得到十足的保障,可说是连想自杀都死不了,但若想离开这里,也是插翅难飞。

    在雪松别院住了大半年,阮洛从最开始那一个月的不适应、焦虑,渐渐的已将心态持平。

    软禁而已,只要他不动,梁主也不能拿他怎样,用刑威逼是不可能的,他也没什么亲人可以被胁迫。梁主劫持他,是为了有筹码与南昭皇帝协议合作,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以南昭的实力,再无顾忌的直接打过来,梁主绝难承担这个后果。

    梁主不但不敢动自己,而且拖延不了多久,迟早得束手放人。梁主派人到南昭劫人,已经是用了非正规手段,现在南昭皇帝手头上正在办青川王,忙得无暇顾及,等青川王的事情了结,谅那梁主不仅必须放人。还要带上贵礼到南昭赔罪。

    可是现在,雪松别院多了一个叶诺诺。

    事态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着变化。

    表面上看来。叶诺诺千里赴西梁,只是任性的结果。她与阮洛之间定有亲事。阮洛无故失踪大半年,她好不容易获知一点踪迹,立即赶过来要看个究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在阮洛看来,这事儿隐隐透着蹊跷,牵系到的是他,可能因此受累的,却是叶诺诺。

    叶诺诺一个人跑这么远。叶正名竟放心得下?叶诺诺与皇宫里的二皇子、晴公主关系都不错,如果她要远行,没理由不给她派几个卫从,保障一路的安全。

    难道她是一个人悄悄偷跑出京的?

    可按照梁主劫持自己的目的来看,梁主必然把这个消息严密封锁起来,即便有消息走漏,也只可能是在梁、昭两国的高层传递。叶诺诺一介民女身份,不可能打听到这个消息。叶正名与南昭二皇子交情颇深,他可能通过皇子的消息渠道,打听到自己的去向。但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冒险跋涉千里?就算他知道了,也会瞒着。

    到底是谁的故意而为?!

    这个暗中布局的人,如此行径。当然是想给他多戴一道顾虑。但是这一步布局,稍有不慎,可能叶诺诺还没到梁国,就死在半路上了。这个暗处布局的人,居然不顾叶诺诺的安危,可是叶诺诺选择听信于他,想必这个人在她所熟悉信任的圈子内。

    是谁?

    站在叶诺诺休息的房间门外,阮洛心头思绪繁杂,两次问自己。结果却是心绪愈来愈乱,全无一丝头绪。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回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心中又暗道一声:“傻丫头。”

    就在阮洛看着门棱微微失神之际。侧耳忽然听见一声口哨,偏头一顾,就见是杨陈站在院落一角的回廊里,朝这边招手,表情里明显写了“有事”二字。

    阮洛微微点头,并起两根手指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转身轻轻拉了拉门,再一次确定关好了,这才移步去了回廊。

    走到杨陈身侧,阮洛并未停步,仍旧继续向前走,同时轻声说道:“我们去外院说话。”

    安置叶诺诺休息的,是阮洛的起居室,有着独立的院子,安静却也闭塞。紧邻起居室的,一边是书房,一边是饭厅,都各自带了小院,进进出出,全在旁人的视线范围。雪松别院修建得很阔绰讲究,却也处处是眼线。

    刚刚出了内院,来到外间一处较小一些的院子,阮洛还未停步,与他并肩行走的杨陈就先一步笑着开口道:“叶家小姐千里追夫,贞勇无匹,但是我怎么看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没想到杨陈突然就调侃起自己来,阮洛怔了怔:“有吗?”

    “虽然我是粗人一个,看不出你在忧虑些什么,但……”杨陈注视着阮洛,却伸手掐着自己的两边嘴角,往上一提:“但你现在是连敷衍人的微笑都少有了,满脸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阮洛脸上神情微滞,然后就露出了杨陈说的那种敷衍人的微笑。

    从上午接了叶诺诺到梁国皇都,安置在雪松别院,阮洛就一直绷着精神。直到此时安抚好叶诺诺睡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放得冰冷的午饭差不多可以跟晚饭并到一起了。

    坐在饭桌旁,看着杨陈招呼雪松别院里的仆人上菜,大半天没有进食的阮洛依旧没什么胃口。

    菜品很快上齐,杨陈招呼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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