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恩记_(928) 还有后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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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28) 还有后招 (第4/4页)

能会在洗衣服之前,先记起衣服里的东西。

    这种烦恼头绪在脑海里快速掠过,杨陈深深叹了口气,便将这个念头打住。在拾那锦袋之前,他心想,弄成这个样子,不打开查看一下也不行了。而当他将那锦袋拾起在手,他下意识握紧手掌,想挤去那袋子浸透含着的水,就在这时,他的手感觉到袋子里有硬物。

    “不是纸?”

    他心头顿时又微微一喜。

    “那会是什么呢?”

    杨陈将锦袋又捏干了一些,袋子里应该夹了一层软棉丝,因为浸水而失去柔软弹力,才会让他直至现在才发觉袋子里装的是硬物。

    犹豫了片刻,杨陈仍是决定打开它看个究竟。如果真是硬物,那便是有实体存在的东西,难道还会一离开袋子就消散了不成?而转念一想,如果里面既有硬的东西,又夹藏有什么纸质事物,那自己此时若不检查一下,可能再过一会儿,就是想挽救也来不及了。

    但井亭这儿过往闲人太多,实在不适合在这里就开包检查这只王哲郑重叮嘱过的锦袋。

    匆匆把衣服绞干了甩到晾绳上,杨陈就准备回自己的住所。但他刚转身,就又见一个人迎着他走了过来,见那人披头散发,他只以为是什么闲行仆役,但当他看清那个人的脸庞,他不禁有些诧异。

    来的人是莫叶,她身为女子,却来到宅中男丁分用的井亭旁,其实正是要找杨陈。

    只略微交谈了几句,杨陈知悉了,莫叶来找他,居然也是为了阮洛的事。

    此时杨陈心里记着锦袋的事,又念及刚才自己就是因为招呼这事而疏忽了锦袋。情绪不禁变得有些焦躁起来,暗道:才刚送走一个,转眼就又来一个。难道这是天意准备捉弄我?

    他本来没有耐心与莫叶招呼这事儿,但他的心念很快又转向了。因为他在莫叶的脸上看不到丝毫女子忸怩之姿,比起刚刚跟屁虫一样跟到这儿又什么都不肯直说的丫鬟话时的态度明显硬朗许多,句句直问达问题的根本。

    莫叶来找他,是真的有事。

    提及正事,杨陈的心绪稍微冷静下来一些,在询问了莫叶几句以后,他再次诧异起来。但他这次诧异的不是飘渺的天意。而是有指向的人心。

    沉吟片刻后,杨陈平视莫叶,缓缓说道:“阮公子的原话,除了叫你们不要担心他,虽说没有一定要你过去,但他也说了,如果你一定要过去看着他也行,这终究是王公子交托给你的事。”

    莫叶迟疑了一声:“他留给白桃的话是什么?”

    杨陈微微摇头:“倒没具体留什么话给白桃,不过白桃是宋宅半个主事,他没有对她处处叮嘱。也是看在凭她的经验,已能独自主持一些事的原因吧?”

    莫叶留心到杨陈话语里的经验二字,她忽然心生一丝有些古怪的情绪。一时也没有开口说话。

    杨陈旁观莫叶的沉默,想了想后说道:“刚才我回来对白桃说这些事时,你不在她身边,是不是你有什么事耽误了,她心急阮公子,恰好又忘了转告你?”

    莫叶初听他这猜测,也觉得还说得过去,但她一想起刚才耽搁了自己的事,便很快忆及小瓶子遗失与复得的经过。对于白桃,她差点就要撤去的疑虑。顿时返复,并还变得深沉起来。

    “杨哥。我想去叶府一趟。”沉默了片刻的莫叶忽然开口。

    “好。”杨陈答应得很利索,不过转瞬间他又犹豫了一下:“你得等一会儿,我要收拾一下,才好送你过去。”

    莫叶直到这时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注意到,杨陈也是刚刚沐浴过的样子。心绪动了动,莫叶忽然摆手道:“不了,杨哥,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刚才回来那一趟,可把你的马累得够呛,不能再为我一个人,又麻烦一次吧。”

    “你说得也对。”杨陈很想顺势就同意了莫叶的决定,但他对莫叶的态度,或者应该说是重视程度,明显要高于刚才那个忸怩丫头,这除了因为两人之间有过数次交集,还因为王哲离开宋宅的给他的嘱托。

    所以在杨陈口头认同了莫叶的话之后,很快又补充说道:“天色将晚,我想我还是得陪你走一趟。不驾车,我们还可以步行过去,终是不放心你独行啊。”

    莫叶闻言,心中一暖,也没有再坚持什么,点了点头。

    杨陈快步回到自己的住所,刚关上门就急忙从衣袖里掏出那只锦袋,还好自己手劲大,即便只以单手握紧,也能将袋子含着的水挤干了,否则这湿袋子藏在衣袖里,没准要把刚换的干燥衣服染湿半边袖子。

    若是如此,刚才在莫叶面前,可能就藏不住了。

    稍微松了口气,杨陈不再犹豫,取出自己以前走马四野时随身携带、但在这几天只是藏在床板下的匕首,手法熟络的挑开了锦袋的缝闭线。

    锦袋的内侧,缝合针法也很精致,杨陈不由得有些感叹:贫民家身上穿的衣服,补丁一直要缝到漏风补不住了才罢手,但在富贵人家,只是一个荷包,不仅用料讲究,外表美观,连这里面的料子和针法,都这么精细,倒不知这么颇费工时的精致,存在什么意义?

    如果杨陈已经知道了王哲的真实身份,他或许就不会有刚才的那种想法了。

    因为在这世上,有一类人,要慎用常人的眼光去判断他们的一切,他们即是:皇族。

    不能说他们不是人,但也很难否定,他们可能会在登上位顶之时,无论是从精神层面,还是从生活层面,都会发生超脱一切寻常人观念的改变。

    只说体现在他们身上的这种生活外表的精致度,其实很难判断他们这样精益求精的改造外表,是否真的只是为了满足个人享受。

    有些事物看着美观,但未必全都适合自己得到,或许将其加诸在自己身上,只会变成一种折磨。

    身为皇族,可以与生俱来地拥有很多东西,但同时也从身份注定了的那一天开始,同时也有很多东西自己无法选择。

    譬如王哲,原本他与好友分别,大致也就隔个一年半载,即是能再见的。但他这一次走,却对这再见的时间为几何而丝毫拿捏不定,只因为他拿不定此行所为的事,今后会如何变化。

    他将要面对的,不是寻常人能完成的任务以及要尽的义务,但他身为皇子,便只能选择迎接,不能言弃。然而他也不过只有一副血rou身躯,催他走远登高的,其实主要还是经过反复锤炼后的精神灵魂。

    而旁观这类人的行事风格,如果不联系起他们的身份,便会让人感觉处处都透着古怪。

    自初见时开始,杨陈就一直没止过对王哲身份的质疑与猜测,这种情绪,在王哲将一个锦袋交给他时,快要上升到顶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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