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曲_第七章:千年人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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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千年人参 (第2/2页)

了巽少言的懦弱和见死不救的人格,如果去,只能让颜维真羞辱一番,恐怕这是除颜维真以外,很多人也想看到的结果,也许包括苏家的三小姐,因为,这次玄亭会,苏月不会不去的。

    巽少言回到女子养伤的房间,望着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女子,自言自语道:“你究竟是谁?为何受此重伤?我为何要救你呢?”

    巽少言坐了下来,回想起印德方丈说的那句话,生死何谓。

    鸿源城城北双峰山。

    双峰山以凸起的左右两个巨峰而闻名,而双峰山真正让无数人前来的却是因为此处有一位玄学大师。

    自晋开始,清谈成为雅士学者的一种新风,清谈则有双方对于某个观点展开讨论和辩解,以其精炼深奥的言词触及内心的感悟,不少的雅士学者则期望在清谈上语惊四座,获得宗师的认可,便可一举成名,当下清谈则以三玄《老子》《周易》《庄子》为代表,鸿源城有三大玄学宗师,以董梦格为首的天人派为一枝,以木槿枝为首的天道首存派为一枝,再者就是以王瞻为首的道法自然派为一枝,这三大学派并立天下,其各有精奥。

    董梦格与木槿枝两大宗师学生遍布各地,其学派之风亦被推崇,王瞻独居双峰山,弟子不多,但王瞻的奥理深义却是众所周知,只是前来求学之人,大部分都被王瞻拒绝,相比起董梦格门庭若市来,王瞻的抱一院倒显得冷冷清清。

    抱一院门口,巽少言跪在此处。

    过了一个时辰,大门开启,里面走出一个弟子,弟子站在台阶处说道“老师问,何人在此下跪?”

    巽少言淡淡的说道:“王师之徒。”

    弟子冷冷一笑说道:“你已被师尊清除师门,为何还敢称呼为师?”

    “敢问师兄,你是在门外还是在门内?”

    弟子瞅了瞅大门口说道:“我这当然是在门外。”

    “即是在门外,却为何直称师尊?”

    弟子气愤道:“我说的是你已经不再是师尊的弟子,但我是弟子,当然称呼师尊了。”

    “那师兄怎知我非弟子呢?”

    “这事师门谁不知道,十年前你顽劣不恭,放荡任性,师尊已不再承认你是他的弟子。”

    “请问师兄,若你有生父,生而未养,亦有养父,养而未生,此两者,哪个可以称父?”

    “两者当然皆能称父了。”

    “即如此,我七岁随师尊学业,言传身教,已定师徒之实,虽十七岁后未曾在师身边,然心无离舍,为何不可称师名。”

    “但是师尊已不再承认你这个弟子。”

    “师兄所言差矣,当年恩施只言不许我再入门庭见师,而非言绝我师徒之意。”

    “既然不再让你来见,为何今日来见?”

    “今日非是来见,而是相求。”

    “即不能见,又怎可以求呢?”

    “天神未见,然焚香而求,圣人未见,然诚心而求,不见未必不可求。”

    弟子转身关门而去,巽少言默默的跪在外面。

    八月的秋雨敲落了不想再停留的树叶,伴随着那些从天而降的雨点,或是一片,或是两片的飘落在青石台上,唯一不同是,秋天的雷声特别的沉闷,并不象夏天一样那么急促,但是彼此起伏相连。

    雨淋湿了青石,也淋湿了巽少言,过了许久,院门又开了,还是那个弟子站在门口说道:“老师说了,让你回家去吧。”

    巽少言起身谢礼,弟子诧异的问道:“你就不想问问老师是否答应帮你?”

    巽少言微微一笑说道:“老师已经告诉我了,老师若是不帮我自然不需要理我,更不需要劝我回哪里,老师让我回家,那是因为老师已经考虑好了怎么帮我了。”

    巽少言走了,弟子来到王瞻的房间说道:“回老师的话,巽少言已经谢礼走了。”

    王瞻没有说话,继续写字,弟子忍不住问道:“老师,您真的想帮他吗,他可是巽少言那,整个鸿源城都知道巽少言的劣行,您帮他岂不有失您的身份。”

    王瞻放下手中的笔,望着窗外的秋雨说道:“天下最大的善,莫过于行善,善在嘴边,郎朗上口却未造福他人者,多不胜数,如颜维真一辈,杀人者,有德道之分,救人者却只为一个心字,德在自心,道在人心,这十年来,他来过很多次,或是因思念,或是因愧疚吧,但皆非我见他之理由,这一次是为救她人而来,我可以不见,但不可以不帮。”

    “老师,这又是为什么?”

    “我若不帮,岂不与颜维真一辈同流,德者,同与德,失者,同与失,同与德者,德亦乐得之,他既然在这个时候来找我,那是因为他知道在这种事上,我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从七岁就在我身边,我了解他,他也更了解我啊。”

    巽宅。

    巽少年给巽开元端上一杯茶,巽开元问道:“少言去了双峰山?”

    巽少年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爹,看来这次三弟非要救这个女子不可。”

    巽开元说道:“王瞻先生曾是他的恩师,在他心里,王瞻先生是不可替代的,只是不知道王瞻先生是否愿意帮他,我现在想的是,假若王瞻先生帮了他,救了这个女子,可是这件事以后我们怎么向苏家交代,无缘无故的一个女子,苏家会相信吗?这苏家的三小姐会怎样想?”

    巽少年说道:“爹,这事我看您就别管了,无论苏家信不信,三弟救人之事无可指责,到时候,我们再跟苏家好好解释吧。”

    巽开元点了点头说道:“我怎么有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你的一半我也就安心了,算了,不说他了,年儿,外地的粮食收购的怎样了?”

    “爹,各地的粮食都基本运回,往年您都是在各州暂存,然后当地售出,今年为何全部运回粮仓?”

    巽开元指了指窗外说道:“年儿,还有很多事你必须要多学习,今天我再教你点天机,听见没,外面雷声阵阵,打雷也许再平常不过,但是有一句古语说,八月起雷,来年起贼,明年必然不是一个好年头,或是蝗灾旱涝,或是兵荒马乱,到时候若不是欠收,就是粮食短缺,今年我们屯下这批粮食,明年必定会买一个好价钱,还有,这次囤货不能放在粮仓,把它屯在后山吧。”

    巽少年问道:“爹,这次囤积的数目有点大,为什么要屯在后山?”

    “就是因为数目大,所以必须屯在后山,这么多的粮食囤积在粮仓,必然招人耳目,到时候若是遇上国家大乱,各路诸侯争霸,咱们的粮仓可就成了别人惦记的地方,不得不防啊,粮仓里虚设几个货仓就行了,其它的都运到后山,记住,这事你和少英要保密。”

    巽少年暗自钦佩自己父亲的经商智慧,无论天时地利人和,都是商家的祸福旦夕,掌握了某种规则,熟悉了某种规律,即是商家的取财之道,一句谚语,对于平常人家来讲,无非茶余饭后的聊天,但是对于有思维的人,这些都是天机,天机,往往不是隐而不显的,反而就是一句俗话那么简单,道,日用而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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