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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丞相之死》  (第2/3页)
子。”提着灯笼,这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缩了缩肩膀,心中越是想给自己壮壮胆,伍里安那张笑脸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场面就越发清楚。    大概半柱香的功夫,前方又传来了声音,这次二殿下听清了,确实不是鬼声,而是人的求饶和喊冤声。随着这阵声音,他看见有个人影提着另一盏青色的灯笼从前面拐了回来。    “殿下,请换我这盏磷灯吧,下面不方便见明火了。”伍里安吹熄了那盏摇曳的黄色灯火,整条甬道笼罩在一片幽暗的青白光线里,像极了通往冥府的黄泉小道。二殿下只好壮着胆子随着他走下去,心里此时对这次差事已经是后悔至极。    走到甬路尽头,就能看到这天牢是一处人工挖掘的岩洞,里面密密麻麻隐约有上百个巨大的铁笼,此刻已经被伍里安沿着要走的路线点起了一溜儿青白小灯。这东西的照明距离有限,仅仅够看清路而不足以看清铁笼中的事物。在更深处,一个特大号的磷火堆显得十分显眼,二殿下知道,那就是关押秦国使团的地方。    通往终点的这数十丈,大概是他这辈子迄今为止走过最长的一段路,身边两侧的铁笼中不断传出哀嚎与咒骂声,时不时还会有几只惨白肮脏的胳膊伸出来抓挠。虽然伍里安就在他身边护卫着,这些囚犯都不可能伤害到他,但此时对二殿下那颗被吓得几乎乱了节奏的心已经起不到任何壮胆儿的作用了。    “二殿下,到了,您请落座,我把那些罪人带过来。”终于,两人走到了那个巨大的磷火球附近,只见火球架在一处空地上,旁边摆了把高背椅子,两侧各有一排矮架子,上面摆着数十种由精钢打造,保养的很是精细的刑具。二殿下此时已然有些发木,伍里安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全然没了一点儿之前的骄矜之气。    伍里安走到一间铁牢前,弯腰拾起了一截足有手腕粗的铁链,用力扯了起来。只听哗啦啦的声音响起,铁链拴着的四个人被这股大力给拽得纷纷趴在地上。伍里安也不等他们爬起,径直就拖着往外面走去,全然不管那几个人能不能站起来跟上。在他的心里,凡是进了这里,就已经算是死了,为什么要在乎“尸体”的感受呢?    “这是我大唐二王子殿下,屈尊降贵来瞧你们这些罪人,都给我跪好了,有点人样子。”伍里安将手中那节铁链扔在地上,对着那四个瘫软在地的人说道。    “几位,昨日咱们在宴会上见过,只是眼下也不太能分清各位了,还请自己做个介绍吧。”二殿下坐下休息了片刻,六神各自归位,说出的话倒是颇有贵人风采。    几个人摄于伍里安的yin威,此刻也算跪得工整,听见这位年轻人说话和气,在黑暗中紧绷了许久的情绪忽然就垮了下来,一个个大声嚎哭了起来。其中一个稍微年轻些的家伙,更是猛地向前爬了几步,似是要去抱二殿下的腿,不料却被锁在一起、仍匍匐着的几个人给扥住了。即便这样,还是把强作镇定的二殿下给吓得浑身一颤,两条腿一下子就缩到了椅子面上,强咬住了嘴唇没有喊出来。伍里安见状,阴笑一声,伸手摸向后腰。也不见他手上有什么大动作,只是臂膀微微晃了一下,空气中就响起了“咻……嗤”的一声。这声音响起的瞬间,那四个人忽然齐齐停住了哭嚎,纷纷捂住了脖子,倒在地上发出“咯咯……咯……咯”的低声。只是几个喘息,他们便死透了,血汩汩地从脖颈上的洞中流出,缓缓渗入地面。    “嘿嘿,贼心不死,还敢妄想伤害二殿下。”    借着那个巨大的磷火球,二殿下看到伍里安将一根漆黑发亮的丈许长鞭慢慢地盘了起来,轻轻收回腰上的袋子里。他方才也是失态了,那几个人怎么能伤到他呢?可他也没想到只是这一个动作,就让伍里安开了杀戒,不光是那个爬向自己的人,就连剩下一动没动的人也丢了性命。这让他心中反感,便用不悦的口气说道:“伍指挥使,我还没有发问,人怎么就叫你杀了?”    “臣是觉得他们死了就死了,里面还有二十几个呢。”方才杀人的兴奋劲儿此刻还没完全消退,伍里安阴笑一声,又捡起来地上那截铁链头,拖着那串还温热的死尸扔到了一边光线照不到的地方。    “伍指挥使,劳驾你直接把那几个官大的给我带来吧,我看这样一个个问下去也没多少意思,倒是让你过够了杀人的瘾。”    二殿下方才吩咐伍里安直接把秦国使团里重要人物带来,一方面是实在膈应他这残忍的虐杀手段,另一方面也是想赶紧结束这里的差事,离开这人间地狱般的地方,去找太子爷交差。“回去我这身衣服要拿去烧掉,这一会就沾了多少晦气了……”他心里这样想着。    “请吧,几位大人。”这次伍里安并没有如之前那般粗鲁,而是人模人样地在前面弯腰伸手,做出了一副迎宾的架势。    “有劳了。”六个人从他身后走了过来,为首那人声音平和,对着伍里安微微点头,客气了一句。    二殿下微微打量了一下这几个人,见他们衣冠还算完整,除了精神都有些萎靡,脸上有些脏污之外,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心中暗想这伍里安还算懂些人事,知道有些手段还是要分人来使的,无足轻重的可以死,但事关秦国脸面的这几位却不能轻动。    此刻为首的李沛文也在看着这位二殿下,他知道唐王赵宏子嗣不多,发妻薛氏在产子时突发大出血而亡,临终前只有一个愿望就是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怕他以后没了娘可怜。当时年轻的唐王也是悲痛至极,便当场立了襁褓中的新生儿为太子。而后数年众妃子也只是生下了几位公主,直到十七年前,昭妃钱氏生育了二殿下,唐王大喜,没过几年就将其晋为皇后。因此眼前这位年轻人,在唐宫所受荣宠可说是一点也不弱于太子。如此贵人眼下驾临死牢,究竟是何用意,李沛文决定先试探一二。    “臣李沛文,拜见大唐王子殿下。”李沛文向前几步,用面君大礼一丝不苟地伏身道。身后另外五人也唯他马首是瞻,齐齐跟上跪下。    “李相请起,诸位请起,你们受苦了。”二殿下虽然平日里纨绔骄纵,但毕竟皇后对他也不是完全的溺爱,对外交礼节和问答规矩要求得一丝不苟,这些学问眼下就都用上了。    此刻在秦国几人眼中,这个二殿下平和有礼,颇有几分唐王年轻时的气质。而且听他话语中的态度,也没存着什么杀意,于是李沛文心里有了几分打算,继续说道:“请殿下准臣就昨日之事陈词一二。”    “李相请讲,原本我来此也就是受了兄长之命,前来听你们有何交代的。”见李沛文单刀直入,二殿下心中高兴,他也不愿意与这几个人老成精的家伙过多的说场面话。    “是,谢太子,谢二殿下体察。臣等是五日前随我王到的太玄城,只到达之日进宫呈礼时面见唐王天颜,而后便同众人在驿馆歇息,因我王曾言;‘无事莫要出门,恪守宾客之分。’因此这几日饮食起居从未出院落一步,直到昨日午后,接到了宫中请柬,我等才在宫差引领下入宫面圣。”李沛文几句话就说清了己方数人在天玄城这几日的行踪。    听闻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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