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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卷土重来  (第2/2页)
  “你爱怎么在下雨天打伞都随你,就是别在屋里打伞。”    南楼问为什么?    “你这把伞上有莲花,且是紫莲花。”    南楼欲言又止,还是决定提醒嬢嬢,“这个……是粉莲花,嬢嬢,你是不是眼睛……”    她一把拍在南楼头上,“小傻子,这是紫莲花褪色,成了这种不粉不紫的模样。”    “是吗?”    “你嬢嬢我啊,做脂粉的日子久了,各种花色我能不清楚?从前伞上染的这种紫色是从三兔草中提取的,日子长了褪色,就会变成你现在看见的这种颜色。”    南楼不由得佩服起她。    怪不得她觉得好像同平常的粉色不一样,颜色要深一点,但又不是偏红色的深。    “是紫莲花,有什么说法吗?”    “紫莲花是修成面见十方一切诸佛的手眼。”    “那不就是吉祥的神花?”    “你要这么想也没错,很久以前,兰溪乡如果男女双方情投意合,儿郎家便按照传统风俗去女郎家提亲。女子父母同意后,男子要携带一把画着紫色莲花的油纸伞去女子家,将伞放在堂屋神龛上。”    嬢嬢没有注意到南楼的脸通红。    董秉实说,他有一件事想要同她说,南楼问他,他却说,等过几年他再邵京定住脚,如果那时候南楼还没有丢掉这把伞,他再告诉她。    “之后女子成婚时,她就要带着这把油纸伞,代表了未来的婚姻生活圆满幸福。”嬢嬢好像已经想到了南楼未来的幸福生活。    转眼想到这把伞是董秉实送的,嬢嬢忽然就要丢出去,南楼急忙夺过来,“这是……这是要还给他的,他……说借我先用用。”    嬢嬢问她真的?    “那你刚才说是他送你的,给你做赔罪?”    南楼撒谎不眨眼,“他说借我用,我难道就得还?”    嬢嬢见她喜欢,“要是你想要,赶明儿让你耶耶买一把。”    “不用了,等他来拿吧,董秉实回来的那天,会来拿的。”她笃定。    “寓意这么好,为什么你说,别在屋里打?”南楼想起来问道。    “兰溪乡这边,有几个村子,习惯用紫莲花油纸伞祭祀祖辈先灵,按照他们的规矩,是说希望先辈其阴间地位显赫,不受苦受难,可早日投胎转世。你在屋里打伞,容易把鬼引来。”    南楼嗤之以鼻,“又不是祭祀的时候,嬢嬢你净吓唬人,我才不信。”    说话间,关好的窗子扑一声被风吹开,吓得南楼一不当心把伞丢在了地上。    “外面的风怎么这么大。”嬢嬢说着,走过去关窗。    南楼则蹲下身子去捡那伞。    猛一起身,起的急了,眼前一片漆黑,她晃了晃脑袋,缓缓睁开眼,门外竹林似乎站了一个人。    竹叶被风吹得作响。    等她眼前不再冒金星,那人却又不见了。    “嬢嬢,你有没有看见……”    “看见什么?”    没什么,她说。    是夜,衢水乡。    “啬夫,夜深了,要不要多点一盏灯?”    “叫夫人过来。”    “夫人睡熟了,女郎们也睡熟了。”    “罢了,不要叫她,让她睡吧。”他将信札一包,“速送邵京,骑最快的马。”    “照例送到环玉馆?”    “是,不要弄丢了。”    “小人这就上路。”    几日后南楼要启程去衢水乡了,嬢嬢照例是不去的,只有耶耶陪同。    南楼上马车的时候膝盖猛地磕在一端,嬢嬢连忙上前查看,“小傻子,这都能摔了你?”    南楼揉揉膝盖说,“马车上怎么这么滑?”    嬢嬢打手一摸,是昨日她耶耶打芝麻油回来,不当心洒了一些在车上。    她咒骂一句,“老蠢驴!”    耶耶气愤不已,“生了气就叫她小傻子,叫我老蠢驴?”    嬢嬢摆摆手叫他们上路,“在那边过两天就早些回来,我在家等你们。”    见南楼临走还带着那把伞,嬢嬢叫住了她,“今儿又不下雨,带什么伞啊?”    南楼揣着伞,“万一下雨了呢?”    她要带就让她带着吧,耶耶这样说。    “嬢嬢,我们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谁稀罕啊。”嬢嬢回了屋。    南楼坐在车头,阳光正好,晒了一会儿觉得头晕。    马车已经行了一个时辰,从兰溪乡出去了。    耶耶见她脸色不好,“进马车里面去吧,日头太毒了。”    “耶耶一个人赶车,我不放心,我一坐马车就犯困,坐在里面不安心。”    “耶耶还能掉下去咯?”    南楼想说他已经年纪大了,连续赶六个时辰的车怎么撑得住,话到嘴边,“我就是不想一个人呆着,耶耶别赶我进去。”    又半个时辰。    日头更毒了。    正午时分,蝉鸣正盛。    南楼只觉喉间发干,呼吸急促,热风直往她头顶涌去。    耶耶顾着赶车,未曾往她脸上看。    从额间到鼻部,仿若万针刺来,她忍了片刻,终于忍不住,捂住脸大哭。    直到她哭出声,耶耶才发现她不对劲,拉住了马,停下车,“叫耶耶看看是怎么回事?”    南楼不肯松开手,只觉从前红斑处针刺之感愈发,即使她捂住了脸,疼痛也丝毫不减。    她从未感到这样的疼。    纵使大夫给她刮刀三次,肌肤上腐rou丛生,也不敌这样的针刺,又好像是有人按着针尾,一根根从她脸上将一整根长针辗入。    她只哭着喊疼。    耶耶不知她是怎么了,只能将马拴住,带着南楼进马车后面慌手慌脚找从前治疗的伤药。    但那时是因为她脸上有伤,现在脸上干干净净,哪里有什么伤口?    再一看,南楼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从前的红斑。    耶耶颤抖双手,抚上了南楼的脸,“咱们回家,不去了。”    南楼进了车内,避开日头倒是好些了。    “没事,都走了这么一段路了,我只是一时不舒服,现在好些了。”    耶耶坚决要回去。    “珊瑚jiejie那么喜欢我,她过生辰要是我不去,这怎么好?”    他再定睛一看,那红斑竟又消失了。    难道是他看错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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