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拈弓猎孤雁 钟山摄帝魂 (第1/1页)

    褚歆、褚蒜子兄妹二人来至青溪边，练习射箭。时任车骑将军的东海王司马冲、秘书监彭城王司马纮、司马冲表弟石弇欲去长干里的莳花坊，途径青溪。

    褚蒜子于百步内射穿柳叶，褚歆击掌而赞：“好箭法！meimei的箭法炉火纯青，百步穿杨啊！”

    褚蒜子拈弓搭箭：“后日，陛下钟山打猎，琅琊王邀我一同前去，关键时刻也许能助他一臂之力！”话音未落，箭已离弦，正中柳心。

    “若我没猜错的话，meimei是否已心有所属？”褚歆了然于心，不觉喜上眉梢。

    褚蒜子颊飞红晕，娇嗔道：“我不知兄长在说些什么！”

    司马冲远远望见褚蒜子高超箭术，大吃一惊：“这是谁家女子？箭术竟如此了得！”

    “郎君乃褚侯之子褚歆，女子应是其妹褚蒜子！”司马纮识得褚歆。

    司马冲喃喃道：“原来是褚侯之女！”

    两日后，皇帝司马衍携琅琊王、嫔妃一众人等，至钟山打猎，虎贲护驾，扈从如云。前方一只小白兔在草丛中来回跳跃。

    司马衍发现小白兔，朝侍卫道：“快！拿箭来！”

    “是！陛下！”

    小白兔若隐若现，诱使司马衍朝丛林深处追去。扈从在后紧随。

    “陛下请当心啊！”杜皇后甚为担忧，高呼道。

    小白兔隐于草丛中，司马衍见绿中隐白，遂勒马举箭射去，白兔受惊，仓皇逃跑，司马衍复补一箭，小白兔应声倒地。

    “陛下威武！陛下万岁！陛下万岁！”众人山呼。

    杜皇后恭维道：“陛下箭术超群，弦无虚发，陛下神勇啊！”

    谢婕妤、周美人等附和：“恭喜陛下！”

    “爱妃们随朕打猎，辛苦了！待朕多猎杀几只狐狸，制成狐白裘送给你们！”

    “谢陛下隆恩！”众嫔妃齐声。

    此时，天空一只孤雁御风而翔，缓缓飞过，似乎在寻找掉队的雁群。司马衍拉弦张弓，向大雁射去，许是弓未张满，力量不够，此箭并未射中。司马衍从箭壶中复抽出一支箭，张满弓弦，箭在弦上之际，忽然见那只大雁从高空跌落。

    “快去看看，那只大雁掉至何处？”司马衍命令道。

    “陛下，这莫非是只惊弓之鸟，被陛下的弦惊到了？”杜皇后忙恭维。

    侍卫向雁落方向跑去。千米开外，褚蒜子女扮男装，英姿飒爽，随司马岳一起打猎。

    侍从捡起落雁：“殿下，这是那只被射落的大雁！”

    “蒜子好箭法！箭无虚发！本王佩服！”司马岳喜出望外。

    褚蒜子端起弓：“殿下谬赞！是殿下的这把弯弓好啊！挽雕弓若满月，直冲霄汉！”

    “是你的箭法了得！百发百中！你若喜欢这弓箭，本王便送你了！”

    “谢殿下！”褚蒜子作揖拜谢。

    二人正谈笑间，忽见皇帝侍卫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道：“拜见殿下！”

    “是皇兄出了什么事情么？”司马岳忙问。

    “陛下方才射雁，箭未发，雁已落，不知何故？陛下派卑职来一看究竟！”侍卫答道。

    司马岳朗声大笑：“原来皇兄也在射此雁，可惜啊，被我们抢先了一步！”司马岳与褚蒜子向司马衍方向奔去。

    “禀陛下，落雁是被琅琊王所射！”侍卫道。

    “哦？原来是岳弟！”司马衍恍然大悟。

    司马岳、褚蒜子滚鞍下马叩首：“参见皇兄！参见陛下！”

    “快快免礼！”

    “谢陛下！”司马岳、褚蒜子起身。

    “这位是？”司马衍望向褚蒜子。

    “启禀皇兄，这是臣弟的好友褚蒜子。”

    司马衍赞许道：“岳弟箭术精进不少，朕首次举弓未中孤雁，没想到竟被岳弟抢了去！哈哈哈。”

    “皇兄，此雁并非臣弟所射，是臣弟好友褚蒜子将其射落。”司马岳据实答道。

    司马衍兴趣颇浓，十分讶异：“哦？褚蒜子？箭法好生了得啊！”

    褚蒜子行礼：“谢陛下抬爱！”

    杜皇后认出了女扮男装的褚蒜子，看出琅琊王与褚蒜子二人情深，惊喜不已：“蒜子meimei！”

    “拜见皇后娘娘！”褚蒜子忙行礼。

    “陛下，臣妾与褚meimei自幼相识，同拜卫夫人习字。只是meimei今日…”杜皇后欲言又止。

    谢婕妤在妃丛中对表妹褚蒜子笑意吟吟。皇后侍婢江蓠骤然心惊：“褚蒜子！她就是褚蒜子，桓温的师妹？杀害我兄长的仇人！”

    褚蒜子忙俯伏叩首：“陛下请恕罪！臣女本是女儿身，犯欺君之罪，随琅琊王殿下入苑囿打猎，多有不便，故而女扮男装。”

    “皇兄请恕罪！是臣弟邀褚姑娘陪同打猎，为避人耳目，特令其做此妆容！”司马岳忙行礼。

    司马衍哈哈大笑：“无妨！朕恕你无罪！”

    “谢陛下开恩！”褚蒜子叩谢圣恩。

    司马衍望着女扮男装的褚蒜子，英姿藏娇媚，俊朗隐妖娆，美得摄人心魄，蚀人心骨，正出神之际，忽听得侍卫惊叫：“陛下！前方好像有只花豹出没！”

    远方丛林中，一只花豹若隐若现，窥视着人群，寒光凛凛。

    “取箭来！”司马衍用力张满弓，朝花豹射去，箭无虚发，一箭便射中花豹。欢声雷动：“陛下神勇！陛下神勇！”

    司马衍不放心，又补了一箭，只见花豹没了动静。

    “世人皆道豺狼虎豹最是可怕，这花豹不过是只弱不禁风的大猫！哈哈哈。”司马衍自鸣得意。

    “是皇兄箭法如神，百发百中，一箭致命！”司马岳恭维道。

    “随朕去看看这只猎物！”司马衍兴致高昂。

    众人马跟随司马衍朝花豹走去。待靠近时，只见花豹虚弱的躺在地上，身上中了两箭。

    “将这只花豹绑起来！这是此番打猎最好的战利品！”司马衍命令道。

    “是！陛下！”众侍卫朝花豹小心翼翼走去，花豹闻得脚步声，突然睁开眼睛，眼中怒火燃烧。侍卫惊叫，吓得纷纷后退：“啊！花豹还没死！”

    众人惊慌失措，紧急后撤。“护驾！皇兄快快后撤啊！”司马岳立时翻身下马，手持长剑，准备与花豹来一场搏杀。

    褚蒜子亦飞身下马：“殿下当心！蒜子也去，助殿下一臂之力！”

    花豹显然被激怒了，苏醒过来，使尽浑身力量扑将过来。司马岳毫无惧色，仗剑来取，巧妙躲过利爪，执剑刺去，弄风花豹呼啸而来，似走电飞虹，众人皆心惊胆战。千钧一发之际，褚蒜子沉着的飞速甩出手中利器，正中花豹要害之处，花豹应声倒地，没能再起来。众侍卫上前将花豹刺死。

    左右闪躲中，褚蒜子鬓似乌云，玉簪松懈掉了下来，乌黑如瀑的长发瞬间垂落，疑似夭桃初发蕊，于风中肆意飘飞，美若月窟嫦娥。

    “陛下，花豹已被击毙。”侍卫禀报。

    褚蒜子青丝散落，迎风飞舞，柔情脉脉，倾城之魅，颠倒众生，司马衍一时看呆了，魂飘九霄云外。惊鸿一瞥，一眼万年，褚蒜子就这样猝不及防闯入了帝王的心里！

    侍卫只好又禀报一次。司马衍惊魂未定：“岳弟护驾有功，褚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大晋藏龙卧虎，才俊逞英豪，朕心甚慰！朕重重有赏！”

    “谢陛下隆恩！”司马岳、褚蒜子齐声叩谢。

    众扈从中有位炼丹术士葛洪，看到褚蒜子时心中一凛：“这位名唤褚蒜子的女子竟有如此大贵之相！金蟾望月，贵不可言！